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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你相望的那一眼
□靳蒙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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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秋意渐凉,心乱却暖。再次见到“翔哥”时,他已转走一个月了。这次跟随学校外出学习,在这个学校里见到了他。在来之前,我知道他在这个学校,心里充满了期待,希望能见他一面,好好与他寒暄一番。
  参观完学校一楼,在二楼的拐角处看到了四(1)班的教室,我小心翼翼地从窗户搜寻“翔哥”的足迹,第一排、第二排……突然,一个熟悉的身影转了过来,看了我一眼,我连忙向他挥手示意。我激动地告诉同事,大家的目光聚焦一处,只见他端正地坐在第一排的座位上,抬头从窗内望向窗外的我,然后又低下头去。当我们隔着窗户四目相对时,不争气的我鼻子一酸,眼泪汪汪,我连忙背过身去。就在这时,一位老师从教室走了出来,询问是不是有我的学生,叫什么名字。当我告诉她名字时,我的泪水又夺眶而出。此刻的我,再也忍不住了……
  她告诉我说,“翔哥”习惯很差,表现很不好,坐在后排的角落,时常在图书角看书……现在上公开课,等上完课可以见一面。我一边听一边流泪,心里五味杂陈。我拒绝了和他见面的机会,因为我实在怕我忍不住,怕他也忍不住。从一开始的期待到看见他的那一刻,是惊喜,是激动,是……我和“翔哥”相处了整整三年,可谓对他了如指掌。一年级入学时,他卷发头、又爱吃糖有虫牙;上课时,会突然大声喊叫;坐着的时候各种摇,站着的时候非要靠在门框上,走路也要贴在别的同学身上;吃饭时,吃不完了就用手抓,和同学玩游戏时又不遵守游戏规则;放学时,总是脏兮兮的,像在煤堆里滚了一样;老师批评过了,就会发狂大哭,易冲动、暴躁……三年来,他确实习惯很差,确实给我带来了一些麻烦,但他一年有一年的进步,给我和我们班也带来了不少的欢声笑语。
  他爱看书,想象丰富,时常像是一个活在童话故事里的孩子,还记得他问我:“老师,妹妹要过生日,在哪里可以买到水晶鞋?”他内心丰富细腻,这正是其他孩子身上所没有的。美术课上,别人的画都很漂亮,他的画无线条、没棱角、不按要求作,确实很丑,可他画的是他眼中的《2028的新世界》,人造太阳、悬浮门、传送门、金苹果……每一个都有他独特的解释。语文课上,他思维发散,每一个问题都难不倒他,总能听到他精彩的发言,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挥之不去。
  “翔哥”转学前,给我打电话:“老师,你告诉咱们班同学,我是去闭关修炼了,你们等我回来,我必会让你们刮目相看。”这话听着像玩笑话一般,但我告诉了全班同学。
  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,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的还是他抬起头看我的那一眼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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