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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瑞长安
□文/杨贤博 图/一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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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我猜测是谁惹怒了上天,天宫一时乱了分寸,我不敢胡言,只能睁大惊奇的眼睛,惊叹着天宫这神操作。真可谓不看不知道,一看吓一跳。漫天宣泄的雪片,像上天揉碎的云朵,浑然不觉地扑向大地。大地哭了,湿淋淋水汪汪的泪,感染了整个冬季。再看不到干燥枯萎,柔软一地的敞开胸怀,接纳着来自上帝任性,天地浑然一体,只见鹅毛般的雪片在荡漾,在寻找属于自己最后的歇息地,淹没了草木的多情与柔软,掩盖了起初的淋漓,积累了大地做床般厚厚的洁白无瑕的被褥的温暖,让这个冬天不再寒冷。
  九点起床的,冬天养成了这个懒惰习惯,媳妇喊起床吃饭,再不得黏被窝,拉开窗帘,再看不到昔日的晨阳,天空像受气的孩子,一脸的不高兴,阴沉沉板着脸。树木一动不动,光秃秃着枝条,更显得焦脆冰冷而消瘦。丛林间,已很少看到枯黄的叶子,也许在秋林染尽后,把叶脉清晰可见的叶命还给了大地,曾是绿荫遮阳,曾是枯黄似金,却在大寒节气之夜,让一阵刺骨的冷风洗礼,满地尽带黄金甲的芬芳,在清晨被勤劳的清洁工一扫而光,让每个赶朝人以一种清新的世界迎接新的一天,而真正的寒冬如期而至,一切的一切显得顺其自然。这场暴雪,正在见证这个冬天的样子。一时间长安路被淹没在暴雪中,行驶的车子再也看不到车牌号。无疑,站雪中等滴滴的人一时间六神无主,雪是疯狂的,疯狂到你站在路边很短时间就成了雪人,车子看不见你,你也看不见车子,并没有风,大片雪花混沌着倾泻着,很快,整个长安披上了银装素裹。这是寒冬的交响曲,是苍天的杰作。
  长安是很少下雪的。
  老家在秦岭之巅,每年的冬季雪落得最早,过去的最迟。来长安数十年,亲历几场雪,都属于来也匆匆,去也匆匆。多是漫天雪花飞舞,落地便瞬间消失,想看雪花盖地厚厚的一层,在雪地里狂野,也只能在山里。城市地表的热,车水马龙,然后本来就稀罕的雪花能堆积,那实在是个奢侈的想法,太多次看着白了树梢头的雪,期盼着一夜间白雪皑皑,到了来日,却消失得无影无踪,唯感到稀少的雪花湿润了空气,滋润了草木。
  以前要看雪,还得进山,去秦岭深处。守望在村子的同事,正在雪地里抢修电力线路,那可是狂风暴雪的迹象,黑压压看不到远处,几个戴着安全帽的电力人,身上的落雪几乎淹没了衣服本来的颜色,在雪地里热火朝天地干着。干活的人,是感受不到寒冷的,越忙活身子越热。只有闲人,越闲越无聊,越无聊越冷,身子就犯困。犹如天地间的雪花,飞舞着是一道风景,落下是一地冰冷。
  今天的雪下得大,超出了我的预想,树木一下子肥硕了太多,园林里也多了风景,一地白雪,满城银装。好久长安城,冬日里没有如此美好的福利。这不,我们看到了雪地里孩子嬉闹的声音,看见了手机拍摄的人群,看见了雪地里闭目仰天的感受,看到了凝望城墙与高楼间的历史长河的漫步与思考……
  路过钟楼,再路过大雁塔,耸立千年的建筑,彰显着长安的厚重与延绵。任风霜雨雪洗礼,却依然肃穆,特别在雪落长安时,塔脊方圆结积成玉带,遥望却多了一份凝重,皑皑白雪在脊檐勾勒出特有的美。再看钟楼,楼顶的琉璃瓦已经被雪覆盖,形成了一圈一圈哈达,在车水马龙中呈现千年的神韵,更显得庄重而神奇,远望是一座丰碑,近看沧桑中多神韵。漫天舞动的雪唤起千年古都美丽和传奇,世间由此而多故事,故事在汉服唐装的装扮下,把美好留给人间。雪花就是冬日的灵魂,是长安城一道风景。
  来吧,我们一起登上城墙,感受“北国风光,千里冰封,万里雪飘”的恢宏,人类只是过客,城墙依然在并持久着,肃静在繁华中的城墙,任岁月悠悠,陪伴了一代又一代人的春夏秋冬,芸芸众生在日复一日、年复一年中老去,或新生,时光雕琢了太多喜怒哀乐,地上地下都是一部长安史,密密麻麻记载了太多人间故事。
  雪润长安。长安,永安!永安,长安!雪瑞长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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