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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日可暖
□谢知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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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立冬之后,寒风乍起。此刻,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是永恒的、温暖的,那一定是母亲浓浓的爱。立冬之前,母亲早已将厚实的棉服和羽绒服取出,洗净、吹干、在阳光下晾晒好,准备给我们穿。
  进入冬季后,似乎生命都停滞了:干枯的树叶一片片不舍地从枝干落下,独留光秃秃的树干伫立在那里。雪花慵懒地飘落,一会儿一点点,一会儿又落下一点点。记忆中,街头巷尾不时传来小贩那耳熟的叫卖声,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射进干净、明亮的小屋,母亲脸上欣慰的笑意……往昔所有温暖的回忆一时将我团团围住。
  确实,我的冬天是由各种甜蜜、温暖的味道组成,是让人留恋的被窝,是母亲编织好的毛茸茸的手套,是刚出锅的冒着热气的手工大馒头,是香气四溢的卤鸡腿,是甜滋滋的鸡蛋糍粑……我感恩地将它们捧在手心里,食物的热度通过餐具传递到手心,母亲殷殷的爱意与期望也传递到我心里。只要这充满爱意的味道在我的脑海里永不消失,我就不会被生活的压力打倒,因为母亲是我坚强的后盾和底气。
  世人皆言人世间的温情,能逾越漫长岁月,克服命运的阴霾,令记忆芬芳迷人。史铁生在《合欢树》中几度回忆他病后日日情绪低迷,每每出门,母亲总是悄悄跟随,苦苦守候,默默垂泪,等他在文学的领域开天辟地,母亲已去了,可合欢花还在。迟子建也在《龙眼与伞》中叹道:“母亲的爱像那一颗颗龙眼,不管表皮多么干涩,内里总是深藏着甘甜的汁液。”
  母亲也曾是一个活泼热情的少女,是母亲的身份赋予了她坚强的铠甲。
  冰雨滴一路伴随着碎冰屑从云层坠落,与娇嫩的花苞亲密相吻。纵然是寒冬腊月,梅花仍然绽放。母亲热爱花卉,总是仔细照料家里的那些花。我折下一枝娇艳的梅花,穿过雨幕走回家,“妈妈,你猜猜我手里是什么?”
  母亲正在切菜,厨房里白气滚滚,锅中油烟升腾,“你爱是什么就是什么,快来拿筷子和碗!”
  可等母亲接过花,就仔细打量一番,而后迅速修剪枝叶,最后将花插入那丛水仙之间。
  “这样会好看吗?”我轻声嘀咕道。
  “当然漂亮”,母亲拍拍手,“好看着呢!”然后她重新回到厨房,继续哼唱着歌曲……
  这一刻烙在我的记忆里:一枝傲然绽放的寒梅,一人温柔地甜蜜微笑,一桌热气腾腾的美食。其实,一点一滴的温暖,无时无刻不环绕于我们周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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