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鎏金凤鸟铜锺
□朱文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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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2003年3月,在西安市北郊文景路中段枣园,惊喜地发现了一座汉墓,出土了西汉早期鎏金凤鸟铜锺这件珍贵的重量级文物。
  鎏金凤鸟铜锺,通高78.7厘米,口径14.5厘米,腹径19.24厘米,耳高5.7厘米,足高4.3厘米,重20.13千克,收藏于西安博物院。此锺同时出土两件,形制大小相同,其中一件出土时内装26千克酒,另一件因出现裂缝导致酒液渗漏殆尽。
  它的盖面中央设凤鸟形钮,凤鸟作立姿,昂首翘尾,口中含珠,双翅拢于背,线条流畅精美,形象栩栩如生。壶口稍侈,颈微收,圆鼓腹,肩两侧置铺首衔环耳,圈足,足近腹处内折成台,口、肩、腹部微凸起四道宽带弦纹。铜锺的盖、身通体鎏金,富丽堂皇。
  西安博物院教育专员张希晨说:“在先秦和汉代的一些文献记载中,‘锺’既是一种表示体积的计量单位,也是一种酒器。”西安博物院侯晓军说:“2021年陕西省文物局鉴定组将鎏金凤鸟铜锺和西汉美酒均定为一级文物。”
  鎏金是我国古代金工传统工艺之一。近代称“火镀金”,系将金溶于水银之中,形成金泥,涂于铜或银器表面,加温,使水银蒸发,金就附着于器表,谓之鎏金。
  这件鎏金凤鸟铜锺出土于一座大型汉代长斜坡墓道单室墓的单室,墓中随葬品除上述鎏金铜锺外,还有铜鼎、铜钫等17件青铜器,5件茧形陶壶和101件玉片。从墓葬形制和出土器物看,这座墓属西汉前期汉文帝到汉武帝时列侯级的贵族墓。这件鎏金铜锺极有可能是皇室御用器。
  关于鎏金凤鸟铜锺内所藏的西汉美酒的真假,考古人员将锺内液体交由中国食品发酵工业研究院鉴定。检测报告显示,锺内液体的酒精含量为0.1%,且含有少量其他酒类基本组成物质,可基本确定锺内液体是两千多年前的西汉美酒。根据酒精的挥发速度推算,两千多年前,锺内西汉美酒的酒精含量在4%左右。
  为什么鎏金凤鸟铜锺可以将西汉的美酒完整地保存下来?以至于经历两千多年的岁月洗礼,仍有酒香?张希晨介绍说:“铜锺能将美酒保存两千多年之久,一个重要的原因是采用了生漆工艺。”
  生漆工艺源远流长,最早可追溯到上古时期。汉代是生漆工艺的鼎盛时期,生漆被广泛应用于各种工艺品中。被生漆覆盖的木制品不仅耐腐蚀、耐高温,而且色泽明亮。由于附着力强、干燥性好、耐用性强,生漆同样被用于填补缝隙和密封。在凤鸟鎏金铜锺上,生漆被涂在瓶口。经过生漆密封后,鎏金凤鸟铜锺的瓶口十分坚固严密,瓶内物品与外界的接触被隔绝。这是锺内西汉美酒得以保存两千多年的重要原因。
  “古酒的保存条件是十分苛刻的。良好的储存环境同样是锺内美酒得以保存两千多年的重要原因。”张希晨说,在出土鎏金凤鸟铜锺的墓室中,考古人员发现墓室底部有大量积炭,厚2.6米。这些积炭能起到防潮作用,避免鎏金凤鸟铜锺的外壁发生锈蚀。
  鎏金工艺减缓了它的生锈过程,使得鎏金凤鸟铜锺历经两千多年仍光亮如新。工匠将水银与金箔以一定比例混合成金泥,再均匀地涂抹在器物表面,用火加热后,水银变为蒸气,黄金则紧紧附着在器物表面。再将铜锺表面打磨光滑,就形成光亮的黄金镀层。黄金镀层不易氧化,相当于给铜锺穿上了一层“保护衣”。
  鎏金凤鸟铜锺在出土时是有锺盖密封的,而其他地方出土的铜锺很少有锺盖。保存完好的距今两千多年的西汉美酒是绿色的,大概就是古人所说的“灯红酒绿”中的绿酒吧!
  “灯红酒绿”中的“绿”指的是古代酒的颜色。在古代,由于酿酒技术的限制,酒中常常含有未完全过滤的杂质,如碎米、渣滓等,这些杂质长时间浮在酒面上,会使酒呈现淡绿色。这种带有绿色泡沫的酒被称为“绿酒”或“酒绿”,并且在文人墨客的诗词中被赞美为美酒。
  这件鎏金铜锺文物的锺盖上,最夺人眼球的还铸有一只灵动华丽的凤鸟。
  在我国古代,凤鸟是传说中的神鸟,也是祥瑞之鸟。传说周文王在岐山时,凤鸟也在此栖息鸣叫。类似于鎏金凤鸟铜锺的凤鸟形象也多见于汉代文物当中,如《三辅黄图》记载,汉武帝太初元年(公元前104年)所建的建章宫阙上,装有鎏金铜凤凰,下有转枢,风来时,铜凤凰的头向着风的方向,好像要飞的样子。
  在汉代崇尚的星宿“四象”中,朱雀造型集凤鸟之大成,成为汉代凤鸟形象的典型代表。在显眼的锺盖位置铸有凤鸟,足以彰显器物主人身份的尊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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