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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那座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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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心底处,总有一个声音若隐若现:你还要回去。
  村里有不少岭,虽然称不上山,但我更愿意称之为山。
  从家门口望向远方,可以看得到的,就是村里最高的山。而那座山,就是呼唤我的地方。
  小时候,每次跟着父母去田里,我都会跑到山上,农活倒是没帮多少,去那儿撒欢才是我最主要的“任务”。
  山顶是平坦的,所以草木茂盛的时候那儿就成了一片原野,对一个孩子来说,无疑是一片广阔的天地。耳边掠过的风声,让小小的生命里多了一阵洒脱和自由。只是恣意地奔跑着,仿佛与风共舞,和风相拥。
  那时候的我,只想一直奔跑,不知疲倦地奔跑。不懂得什么是迷茫,也不顾所谓肩上的重担。长大些,心事渐渐多了,也添了几分迷茫。可能年少不知愁,但年少不是无愁。
  越来越繁重的课业,越来越多的声音,生命中许许多多的人,路过的、留下的,让我的脚步迟缓了些,也不再对奔跑怀有孩提时的执着。但我心底还是有一个声音若隐若现:你还要回去。
  一切似乎从不停止变化。但不变的,还是那座山。就像迷茫时突然听到的声音,又或许这声音一直在心底,只是被喧嚣遮蔽,它就没了大的声响。但我确信,它一直存在。所以,我还要回去。
  即使越来越少的时间能够见到它,但每次奔赴,我都马不停蹄。它还是那样静穆,风还是那样洒脱和自由,而来到它面前的孩子,却只想找到久违的归属。望着它、走向它,我的心才慢慢安静下来,有时候还会不自觉地奔跑起来。但更多的时候,只是和它呆在一起,只是听听风,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,甚至,热泪盈眶。
  为什么?为什么它在我心里的分量这么重?我没有很标准的答案。但我相信,不仅仅是因为它代表着我的家乡,不仅仅是因为它是我儿时的天堂,不仅仅是因为它是我可以寄托心灵的一方土地。绝不仅仅这些。
  从挣扎着松绑到思念的投降,或许这就是成长的一部分吧。最近又想起它,响起那个声音。那个撒欢的孩子也已经十八岁了。我已经是一个大学生了,但还是会在很多个瞬间发觉,自己的心总不那么安然。
  见过了更多形形色色的样子、熙熙攘攘的身影,听见了更多各种各样的声音、许许多多不同的心愿,原来大家想成为的那个人,都不一样。原来我还没有很清楚地知道,自己想成为什么样的人。
  有时候会觉得迷茫,觉得并不松弛,觉得孤单。因为没有脚步同频的人,还是因为自己不是那个野心勃勃的人,觉得落伍呢?我也说不清。但我想,这一切也无关对错吧。
  每个人的天空都不一样,看似明净的空气也不是透明的,它也有自己的色彩。 所以,我也会有。有时会梦见自己回到了那座山,就坐在那儿听着虫鸣,吹着风,看着星星。那样的日子,还会有吧?一定会有的。可那终究是梦境,现实没有那么松弛,但梦境的意义,在一定程度上给我更多面对现实的力量。
  请原谅一个怀着些许迷茫又有期待的年轻人,只能用这几句有些仓促和粗糙的话语,去寄托她的思念和感怀。
  感谢心底那个不曾沉寂的声音,若隐若现。
  我还会回去。
  中国海洋大学文学院2024级 王晨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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