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蟒岭秋色
□侯占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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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蟒岭秋色五彩斑斓。夏的深绿在蝉鸣的渐弱声里悄然变浅了,灰绿水墨画似的浸润蟒岭。节令的画笔点染林木,红一坨,黄一坨,无序的艳丽却似云锦般旖旎。雾绕岭间,时而浓墨重彩,时而淡如炊烟 。此刻 的蟒岭 或缩 骨堆肌,状如大 小馒头,踢腿甩肘,宛若顽童吻天;或雄姿蜿蜒,忽而恍惚隐匿。站在岭跟远眺,绕开平坦大道,拨枝爬岭,须蹚河,河名会峪河。蟒岭溢出的清流吧,水冷冽甘甜,饮了润肺延年,这便是蟒岭多长寿者的谜底。有鱼徐徐游动,却不避人。河沿即岭跟,白石嶙峋,莲翘、青藤、箭草、野芦苇蓬勃葳蕤。抓人眼球的,是一簇簇菊芋,向日葵似的,或七八株,或芦席大小成片,参差盘岭向河。风动花瓣飏白波,鱼便雀跃,便“满河尽戴黄金甲。”
  岭脚多硷坎,硷畔金野菊花尽显烂漫,血碎红血枣儿、黑黢黢山葡萄,年过七旬的韩婆、牛婶左手拎三色盛酒纸袋,右手提把矮锄,采菊摘枣挖黄芪……
  蟒 岭半山 腰的树,小而稀。灌木圈地逞能,它们打个盹儿的时间,满地金星似的菊便异军突起,让部分山色绿里透黄。菊花托露搖曳,阳光里碎金似地撩拨着村民。村民们没有“采菊东蓠下,悠然见南山”的喟叹,没有“不是花中偏爱菊,此花开尽更无花”的多情,更没有“待到来年九月八,我花开后百花杀”的豪横,有的只是菊花、枣子、黄芪等中药材又涨价了。
  蟒岭秋天的果实,是农家人的最爱。
  到了岭腰,“驴友”歇晌,面天四仰八叉。檞树、槐树、樟树、橡树、山楂、栗树、柿树、银杏、枫树、桂花树、核桃树、南天竹、九叶树的部分叶子黄了、红了,或半绿半黄,或半黄半红,金钱蝶似的浮沉。两只菜鸟避枝躲叶、旋闪腾挪争抢飞蝶,各咬半边,好似“拔河”,孰料到嘴半片“肥菜”,却是枫叶;一对白绶带鸟儿,雄的衔着虫子,摆动尺把长的白玉尾巴,如领了工资回家的“白领”似的,把“薪水”丢给守巢育婴的、叽叽喳喳的蓝嘴红尾雌鸟;一只麻色松鼠左顾右盼,抓滚动着的栗子,既要存储秋果过冬,又怕游客觊觎偷窥,唯独忽略了树后展翅捕食的鹞子……
  秋季里的蟒岭,万物都在忙活。
  攀越板栗坡的简易路上,一辆满载着山果的摩托车一个急刹咧,玛瑙般的栗子滚落乱石草丛。“驴友”们捡的捡,拾的拾,装的装,忙活了一顿饭的工夫,帮栗农上路,累得下了套的牛似的气喘吁吁,感叹着蟒岭秋天带来的喜悦和艰辛。
  行至蟒岭深处,游览了位于商州北宽坪镇于家山的湘子庙,观赏了同根相连的三棵千年古树——湘子树,跪拜了八仙之一的韩湘子。据传韩湘子善医喜药,香客里的药农上罢香便即刻入林挖(采)药。桔梗、杜仲、黄精、半夏、石菖蒲、丹参,运气好的会逮住连窝野天麻……药农里的韩婆、牛婶轻哼歌谣:“山菊花,铺地黄,我娘生我不气强,伢的妈,咱叫妈,伢的儿子咱叫他……”唱着,歇着,看着岭下绿道上的游人。岭巅有药农对歌:“这山望见那山高,望见乖姐砍柴烧,没得柴火我给你砍,莫把乖姐晒黑唠……”
  蟒岭形如带状,属商州管辖,一条长21公里的红色自行车道沿会峪河溯流而上,道上的游客看风景,岭上看风景的人看游客。秋色装饰了游客眼中的蟒岭,游客装饰了蟒岭人的梦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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