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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圈友”摇摇
□王 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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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作家,是“圈友”摇摇的一个重要人设。她有一本小说集《玫瑰灰》,一本散文集《说好不说名字》。在撰文成册之前,这书里的50篇散文都去过一趟朋友圈。因为当下媒介的变化,不仅影响着文学的传播,也影响着文学的创作。
  好的文字与好的文字相遇,必然能够互相激发。我时常感慨她如何把那些旧日常细细编织成新篇章?直到在《车是故事的连接器》中,我与自己相遇时,这个困惑才解开了。回溯2020年4月11日。摇摇敲开微信问我写什么“比较共情”?我回复她“写车”。翻开聊天记录,关于车我们从4月聊到了5月。摇摇说:“我对车无感,专门为你写的”,又说“我本来上周要写车上的故事,结果奥地利的女友篮子先写了,这周画家找我写,所以临时写了……”这是一个人人都在记录的时代,拥有了一个朋友圈,就拥有了许多人生命中一个又一个精彩的瞬间。
  在文艺理论中,散文最大的特点是真实,散文创作最大的困扰也是真实。艺术的主观之情与客观之象间,有时不过是“金风玉露一相逢”。柏拉图认为艺术是“摹本的摹本,影子的影子”。在时间的冲刷之下,“影子的影子”会变得越来越模糊,距离“金风玉露一相逢”的真情实感也越发遥远了。幸好,技术的迭代,微信的加持,朋友圈凝固了一次次灵光乍现的瞬间,“朋友圈写作”让散文距离真实,更近了一些。
  有趣的灵魂与有趣的灵魂相遇,映射出一个有趣的作者。摇摇的幽默技法在全书一以贯之。她最擅长把两个完全不搭的词、两件完全不搭的事放在同一个情境之中,任它们自由生长出趣味。网络语言、方言、外语在此碰撞,俗与雅、正与邪,一本正经地游戏言语。摇摇还擅长在不经意间把诗歌、绘画、美食、文学……一锅乱炖,当莫扎特遇上永春佛手,莲藕有了卦意,柯林斯的白衣女人入了杨过的梦,她的唇边必会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。
  读书先读序。《对话经典、直面当下的写作》此序,将摇摇与五四后诸多散文大家列于一页纸之上。掐指一算,十六位名家,仅仅两位女性,这与闽地散文创作大不相符。想起文学评论的惯例,评价女性作家最溢美之词,就是你写得不像一个女的。
  此书细腻的笔触,诗化的语言,典雅的幽默无处不彰显女性作家独特的视角与表达。但是它又与大多数的女性作家的写作有着巨大不同。我以为《说好不说名字》最大的价值是摆脱了女性自身生活体验的局限,以一个旁观者的视角平等地观察男性生活,或者说“他者”生活,并让读者看到了一种女性生活的可能,既不仰视,也不俯视。这样的生活不只属于“他”,也不只属于“她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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