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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些镌刻在 旧物上的时光
□杨 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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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整理换季衣物时,偶然翻出了大学时使用的皮箱,它如今已经很旧了,边框有些破损,可我依然舍不得丢掉,因为它承载着我满满的记忆。这个皮箱是我当初考上大学时母亲特意为我买来的,只不过那时它棕色的皮面泛着青春的光泽。它一直陪伴着我,从大学到我毕业,再到我定居到另一个城市,几次搬家,我都当做宝贝一样带着。
  如今它已经完全失去了往日的鲜亮,多年的使用使它看上去有些老旧,家人曾多次劝我扔掉,只是我不肯。我怎么能丢掉陪我走过青春时光的伙伴呢?为了不让它寂寞与失落,我总会在里面放一些换季不穿的衣物,而且摆得满满的。
  就在某个春日的下午,我忽然醒悟,我不是舍不得这个旧物,而是舍不得青春的记忆。那些刻在旧物上的时光会在岁月的角落里闪烁着微光,你若在意,它便会瞬间光芒万丈照亮你记忆的长廊。时光是我们握不住的东西,它像一个顽童雀跃而来,但更像一个桀骜不驯的少年,你越想挽留,它跑得越快,抓都抓不住,很快就会消失不见。往事注定是无法重来的,唯有从旧物上能找到从前的影子。
  我又想起了以前的两件毛衫,一件是大一寒假回家后,母亲带我去了服装店,给我挑选的一件黑色的羊毛衫,前襟绣着几片兰叶,看上去很清新。一件是大学毕业以后,母亲给我买的毛衫,棕色的,后腰有两颗金黄色的扣子。我淘汰了很多毛衫,唯独这两件我一直珍藏着。尽管袖口都已经脱线,也没有合适的场合穿,但是每到春秋季,我都会拿出来晒晒,然后抚摸着它们。那时候我仿佛回到了从前,母亲还是那么年轻,她拉着我走进服装店,千挑万选,说要给我买一件最好最漂亮的毛衫。
  也许你不曾经历过朋友或亲人与你渐行渐远,无法体悟到回首是一种怎样的感觉,那是充溢着珍惜与留恋的感觉,一生都无法释怀。其实很多时候我们不在乎物品的新旧,而是在乎物品里那段从前的时光。那段时光洋溢着青春的气息,充盈着和家人在一起的画面。
  也许只有岁月的味道最值得回味最值得品尝,那些镌刻在旧物上的时光会在心底回荡,那久远的记忆会一次次被轻声唤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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