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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诗词里寻“冬天”
□陈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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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寒风渐起,早晚微凉,时光迈着从不停歇的步伐,挥别秋光,启幕了四季的最后一场。绵长光阴里,摘一缕冬天的暖阳,选一隅静谧,煮一壶光阴的茶,安然向暖。再捧一卷诗词,寻觅冬天的静美,一切都刚刚好。
  “淮阳多病偶求欢,客袖侵霜与烛盘。砌下梨花一堆雪,明年谁此凭阑干。”我像淮阳太守汲黯经常卧病,偶尔喝杯酒解忧愁,客居异乡衣袖上结满清霜,只有与灯烛做伴。台阶下的积雪像是堆簇着的洁白的梨花,明年又有谁在此凭依栏杆?
  唐代诗人杜牧的这首《初冬夜饮》,写于他四十岁时。受当时宰相李德裕的排挤,诗人被外放为黄州刺史,其后又转池州、睦州等地。此诗写于诗人郁郁不得志时,尤其最后一句反问,凝聚着诗人流转无定的困苦、思念故园的情思、仕途不遇的愤慨、壮志难酬的隐痛,很令人深思。冬天的景色,诗人的心情,寥寥数句,便跃然纸上,使这篇冬天的佳作,至今仍为人称道。
  “日暮苍山远,天寒白屋贫。柴门闻犬吠,风雪夜归人。”太阳已经落山,远处暮霭笼罩的青山影影绰绰迷蒙而遥远。我在风雪交加的寒冷中一路艰辛跋涉,眼看天色已晚,只好投宿在芙蓉山下这户人家了。只见主人家的茅草屋十分简陋,在冰封的寒冬中显得更加贫穷。我在茅屋中已就寝,忽然听到从柴门外传来不止的犬吠声,大概是主人披风戴雪深夜归来了吧!
  唐代诗人刘长卿,工于诗,长于五言,自称“五言长城”。他的这首名作《逢雪宿芙蓉山主人》,写于被贬的路途之上。遭遇风雪,被迫投宿山林人家,眼前的景色却让诗人为之心动。凝练的语句,白描的手法,一幅寒山夜归图便呈现在我们眼前。这些朴实无华的语言,清雅淡静的格调,无一不表达出悠远的意境和无穷的韵味。
  “夜窗父子共煎茶,一点青灯冷结花。村落盗清无犬吠,园林月上有啼鸦。”冬天来临,屋外清冷安静。夜窗下,一对父子煎茶聊天,青灯映衬着窗户上结下的冰花。皎洁的月光下,村落里安静地只能听见乌鸦在啼叫。在寒冷的季节中,煮茶似乎是约定俗成的习惯。
  陆游的这首《初冬杂咏》,便是描绘这一番情形。取清甜甘洌的雪水入瓮,拾松枝烹茶品饮,再加上孩子都在身旁,优哉美哉,真是令人艳羡,令人向往。
  “山一程,水一程,身向榆关那畔行,夜深千帐灯。风一更,雪一更,聒碎乡心梦不成,故园无此声。”跋山涉水走过一程又一程,将士们马不停蹄地向着山海关进发。夜已经深了,千万个帐篷里都点起了灯。帐篷外风声不断,雪花飘落,嘈杂的声音打碎了思乡的梦,想到远隔千里的家乡没有这样的声音。
  少年时,最喜欢读纳兰性德的词,尤其是这首《长相思》,每每读之,总能击中心房。格调清淡朴素,自然雅致,直抒胸臆,毫无雕琢痕迹。一首词,二十八字,词人的委婉留白,让我们有了许多想象的空间,也让冬天之景,与天涯游子们的乡心得以共通共鸣。
  西风瘦尽,东篱菊晚,暮秋已别,冬天而至。一片雪白,一片寂然,一束柔光,都带着温柔。琼枝玉叶,粉装玉砌,皓然一色,都带着美好。当然,还有这一卷诗词,始终诠释着冬天最美的色彩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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