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杜鹃声声忆乡愁
□张雄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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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在麦香弥漫的清晨,在热浪滚滚的午后,在月朗星稀的夜晚,在每一个麦穗金黄的时刻,随时随处都可以听到那美妙的音符。时而“算黄算割,算黄算割……”,时而“快快割麦,快快割麦……”,时而又“咕咕—咕咕……”,这,是杜鹃在放声吟唱。在年年岁岁的麦黄时节,它的每一声啼唱,都书写着一个感人肺腑的故事,都凸显着灿烂悠久的人文标识。
  杜鹃啼鸣,声声入耳,不断地激荡着我心海深处的层层浪花。在麦收的日子里,瓦蓝的天空下,岁月的使者紧握着手中金色的画笔,在涂画着大地的容颜,一片片整齐而又黄亮的图案,便不约而同地跃入人们的眼帘。微风轻拂,金色的麦田宛如橙黄色的海洋,起起伏伏的麦浪,在火辣辣的阳光照射下顽强地挺着腰杆,欢快又傲然地载歌载舞。麦田周边,杨柳成阴,花草葳蕤。乡村大地上,处处散发着蓬勃向上的生命力量。
  那些年的麦收时节,镰刀是滴满汗珠的收麦工具,架子车或柴油手扶车是满载成果的运输器具,碾麦场则是考验意志和见证丰收喜悦的滚烫似火的收获地。从儿时到成家,我一直清晰地记得:空气清新的早晨,杜鹃的鸣唱就像闹钟似的叫醒人们奔赴麦田奋力收割;中午,高温酷热在家中短暂休息;下午,在碾麦场里拼力翻场和起场,直到一颗颗饱满的麦粒堆积成微型山丘之状;夕阳西下,霞光挥洒天地间,乡村鸟语花香,笑语不断,不知疲惫的杜鹃依然在凝视着大地,放声歌唱。
  在抢收抢种的三夏大忙时节,若偶遇雨天,乡邻之间便三三两两聚集着,谝着收成拉着闲话,或与家人一起守着锅台,改善着忙碌辛苦时的生活状况。在我多年的麦收记忆中,有一幕幕火热的劳动场景,有一张张挂满汗珠而又熟悉亲切的面孔,更有来自父母的呵护与关怀。岁月荏苒,物是人非,一切美好的记忆已渐行渐远,可那份珍贵的记忆在我心坎中永远也挥之不去。
  杜鹃声声忆乡愁,麦黄时节思今昔。
  北宋词人晏几道在其《鹧鸪天·十里楼台倚翠微》中写道:“十里楼台倚翠微。百花深处杜鹃啼。殷勤自与行人语,不似流莺取次飞。”现在,不论是静立于窗口俯视金色大地,还是伫立于麦畦观望麦浪翻滚,我们都难以再次感受到那些无限美好的烟火场面了。杜鹃声声,年复一年,只有经历过,才会有更真切的体会。如今,现代化的机器一应俱全,几乎完全解放了人的体力劳动。这种翻天覆地的变化,诠释着社会发展和时代进步。
  杜鹃是一种寓意美好的吉祥鸟。其优美的啼鸣,象征着至诚、纯洁、幸福和希望。在每年麦黄时节短暂而可贵的时光里,杜鹃一直在天空中奏曲鸣唱,不曾停歇。杜鹃声声,令人感悟透彻:珍惜光阴,记住乡愁,永远守护好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根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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