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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大后, 我就成了你
□张江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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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老师,您好!还记得我吗?我是您的学生。”微信上发来这样一条消息,引起了我的注意,经过介绍,我的脑海里出现了她的形象,一个胖胖的,脸圆圆的,性格开朗的女孩。
  一九九六年秋,我被分配到桃川镇中心小学,带三年级语文课兼班主任。那是一群淳朴可爱的农村孩子,没有华丽的服饰,只有一张张可爱、质朴、天真无邪的笑脸,琳就是这个班的成员。
  “老师,您当时对我们很好,我至今记得。”
  “老师,我还记得,您领着我们看望生病的娇娇同学。”“老师,大家都很喜欢您。”
  ……
  我记得,那个瘦小的娇娇家庭贫困,家里有三个孩子上学,两个男孩,一个女孩。刚刚开学时,我们建议给孩子买保险,娇娇的母亲说:“家里三个孩子负担太重了,两个男孩比较调皮,女孩相对乖巧一些,给她就不买了。”面对着一个可怜的家庭妇女,我没办法再说什么。结果开学不久,娇娇突发重病,住院做手术,花了几千块钱,也耽误了一个多月的课程。我领着一群孩子去看望娇娇时,娇娇妈妈一脸愧色:“老师,我当时要是听了你的建议多好……”
  记得那时的我和孩子们,像一群欢快的鸟儿,我领着孩子上山挖野菜,下河去捉鱼。春天,一群男孩女孩,围在我身边,摘了一大把花送给我。秋天,我的书桌上经常堆满了核桃、毛栗、五味子等山上的野果。那时,我真正体会到了什么是教书育人的快乐,真心喜欢这份职业。
  到了六年级,校长再三提醒,毕业班要成绩,要排名,我不能太惯着他们。在这种情形下,我对那些调皮的孩子开始严加管教。一个叫做康的男孩子,因为不喜欢写作文所以常常不交作文本。有一次我严厉地批评他,结果他说:“我就不喜欢写,你能怎么样?”他很厉害地和我犟嘴,我伤心得哭了。结果几个女孩子过来逗我开心:“老师,你别生气了,我们会听你的话。”看着她们可爱的样子,我的心情好了很多。
  记得两年前,报名的时候与多年不见的康见面了。那天,报名的人很多,排了一条长长的队,当他告诉我孩子家长的姓名时,我瞪大眼睛看着他,惊讶极了,他已经在我附近徘徊了好半天,就是不敢前来。我惊住了,站了起来,拍了一下他的肩膀:“好家伙,儿子都上小学了。”康羞涩地笑笑:“不好意思老师,上学时不好好学习,不听你的话,现在把儿子交给你严加管教。”因为工作的关系,我没能和他再聊下去……
  这就是那群孩子的故事,我问琳:“你现在在哪工作?结婚了吗?”她说:“我在县里教书,老公也是教师。”
  我为她感到欣慰,有了正式的工作,有了稳定的生活,更让我欣慰的是,她说:“老师,长大后我就成了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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